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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明知故问》

*环太平洋机甲世界观设定

 

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第一反应就是疼痛。

他能感觉到顶灯的白光透过他阖上的眼皮,但他的睫毛上好像挂着千斤顶,沉重地拉扯着他的肌肉。

阿尔弗雷德听见有人在他身边嘀咕“醒了”“医生”之类的短语,紧接着是一阵来回徘徊的走动声,阿尔弗雷德努力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眼前的景象在大约三秒的模糊之后慢慢回归清晰。一个金色长卷发的男人正俯身从上方看着他。

“嗨,阿尔弗雷德?”对方冲他道,“你听得见我吗?”

阿尔弗雷德向下瞟了一样自己的左手,看到了自己插满针头和导管的手臂,然后抬起食指,在病床的床沿上敲了一下。

那个男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然后明显的松了口气。

“感谢PADC,你小子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他说。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说英语的口音带着一股浓浓的法国腔,而对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自顾自拖来一把椅子坐到了微微摇高的病床边,给阿尔弗雷德递来一杯插着吸管的水。

阿尔弗雷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道了句简短的谢,乖乖张嘴接受了这份关照。液体顺着喉管进入胃部,滋润了干涸冒烟的嗓子。阿尔弗雷德吐出吸管,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口说出了清醒后的第一句话:“我在哪?任务怎么样?”

“基地疗养病房,”男人说,“你昏迷了一周,因此错过了表彰大会。但任务完成了,你们成功绞杀了3201号,阿尔弗雷德,所以这趟也不算是白费力气了。”

阿尔弗雷德挪动着上半身好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话中的关键词,再次向对方确认道:“‘我们’?”

面前的男人冲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笑容,他把自己搭在肩头的一缕长发拨到后面,然后回答道:“啊,亚瑟·柯克兰的情况比你好不少,不用担心。在你醒来前十分钟,那个粗眉毛去找你的主治医师了,孩子。想要我按铃叫他们回来吗?”

阿尔弗雷德缓慢地眨了眨他蔚蓝色的眼睛。“我……”他古怪的停顿了一下,这个金发的年轻人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我不确定我想不想要他们过来。但,亚瑟·柯克兰是谁?”他的目光略过身边这个法国男人制服上别着的金属铭牌,而后再次抬起头来:“——弗朗西斯?”

 

他的话音刚落,法国人脸上的表情就立刻变了。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他低声骂了几句脏话。弗朗西斯站起身来去摁病床床头的电铃,抬手之间差点撞倒了床头柜上插着鲜花的玻璃花瓶。

“医生马上过来。”弗朗西斯冲他甩下最后一句话,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两分钟后,阿尔弗雷德敏锐地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门口闪进三个人影,同弗朗西斯一起进来的有一个穿着白色长外套的医生,以及一个亚麻色短发的男人。

阿尔弗雷德听到弗朗西斯正语气激烈地和那位医生解释着什么:“他知道他自己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没理由只单单忘记了他的搭档是谁……”

另一个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出声呵斥道:“安静,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停止了说话。

举着记录夹板的医生凑过来为他检查,而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男人。他穿着全黑的长袖制服,个子不算太高,阿尔弗雷德甚至觉得他的身形有些过于纤细了。他脸颊上贴了块纱布,右手手臂打了石膏,此时正九十度弯曲地挂在他的胸口。有些凌乱的亚麻色额发覆在那人的额头上,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有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只不过眼眶下的阴影让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暗淡。

 

主治医师拿着阿尔弗雷德的体检报告和脑部拍片和“那个”亚瑟·柯克兰一起走到角落互相交谈,这让阿尔弗雷德产生了一种对方是自己的监护人的错觉。

弗朗西斯翘着脚坐在他身边,阿尔弗雷德盯着亚瑟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我想我喜欢他。”

“你说什么?”弗朗西斯没有听清。

“没什么,”阿尔弗雷德说,而后转向弗朗西斯问道:“他就是亚瑟?”

法国人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是他。”

“他是我的搭档?”阿尔弗雷德说,“那怪兽的咬合很厉害,我对驾驶舱外壳被撞裂的事情有印象,海水从裂缝里不停漫进来。但我不记得和我同调的另一个人是谁了。”

弗朗西斯看着他:“真希望你是在开玩笑,毕竟这话听着就挺伤人的。你们的关系不仅是搭档,你们……唉。”

“我们什么?”阿尔弗雷德执着地追问。

弗朗西斯似乎有些犹豫,他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选择了回避他的问题:“总之他和你已经认识超过十年了,从科迪亚克岛起你们就在一起生活,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小心地吸了口气:“真的吗?”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弗朗西斯回答他,“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他养大的,懂吗?”

金发的年轻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再问些什么。但那边的两人似乎已经结束了他们的讨论,重新走到了阿尔弗雷德床边。

“先生们,”那位棕色短发的医生向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致意,“时间紧迫,那么我们就长话短说。理论上讲,同调链接急速断裂的事故引发琼斯上尉这样的情况是有可能的。尽管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一,因为实战中出现与搭档同调率掉到20%以下时,大部分驾驶者就已经当场死亡,幸存的概率极低。所以由于缺乏样本证据和研究,对这样的个例,我只能暂且这样推测——因为意识交互的本质就是共享知识、常识以及彼此的记忆。思维震荡引起的冲击打断了你们之间的连结,失去记忆就是可预见的后果之一。”

“说说重点,”阿尔弗雷德打断他,“我能再想起来吗?”

医生望向他:“冲击失忆并不影响你的智力和已有的知识储备,上尉。介于皮外伤并不严重,我想你依然可以在康复后继续胜任你目前的职位。”

阿尔弗雷德抽紧了眉头:“你聋了吗?我问得不是这个。”

一只手从边上伸过来,亚瑟·柯克兰按住了他的肩膀。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转头向他看去。

亚瑟的表情看上去冷静自持:“拿回记忆的代价很大。现下战事吃紧,联盟缺少机甲驾驶员,没有更多的时间从头开始了。”

医生赞同地点点头:“意识连结需要两个驾驶搭档之间强烈的情感维系以及完全的信任交付,我能给出的最专业的处理意见就是:重新组合,投入训练。这是效率最高的方案。”

他翻动了一下手上的文件档案:“这上面提到你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他也是在编的‘猎人’,是吗?除开爱人的选项,相信血缘之间的羁绊会让我们事半功倍。”

“……”

金发的年轻人没有说话,一股强烈的抗拒情绪随着医生提出的这个假设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间。病房里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

阿尔弗雷德转向亚瑟,眼神紧紧追逐着他,说话的声音却很轻:“你也同意这样做吗?”

亚瑟的目光下垂,使阿尔弗雷德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良久之后,阿尔弗雷德才听到他低声开口:“这是最好的决定。”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伸手抓住了亚瑟·柯克兰的垂在他眼前的袖口,在对方惊讶的回视下一字一顿地开口:“你是单身吗?”

亚瑟几乎要语塞:“我——什么?”

“你是单身吧,”阿尔弗雷德全然不顾背后其他人倒抽凉气的声音,目光如炬地看着亚瑟,“那么我会追求你,就从今天开始。”

绿眼睛的男人瞬间涨红了脸颊,他用力甩开阿尔弗雷德的手,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喊道,“我只想和你搭档。”

 

亚瑟·柯克兰咬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起来很是挣扎。片刻之后,英国人走出了病房,消失在走廊转角。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受打击,他坐会床边,抬手揉乱了自己的一头金发:“妈的。”

目睹了全程的弗朗西斯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你明明说我们的关系很亲密,”阿尔弗雷德抬头冲弗朗西斯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挽回这一次?就因为我把他忘了?这又不是我的错!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弗朗西斯欲言又止地咽了口口水:“好吧。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阿尔弗雷德低头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我搞不懂。我只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跳就加快了。你懂吗?我……我觉得我身边不能没有他。”

“嗯,”弗朗西斯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你当然会这样。因为没错,他就是你的丈夫,配偶,爱人,随便怎么说都行。”

 

阿尔弗雷德猛地抬起头来,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

优雅的法国人叹了口气,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饶了我吧,别再逼我回忆一次了——是的,你和亚瑟·柯克兰,你们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结婚了。”

 

END

 

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像某篇长篇连载的第一章,但……大概就是这么爽到既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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